刘震云说:“不必崇拜任何人,其实这个社会,本质上就是一个草台班子,根本不存在值得你仰视的人和物,你也没必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。
人的唯唯诺诺,自卑懦弱,都源于把周围人想的太强大。其实周围人的强大,都是装出来的,大家都在虚张声势,只不过互不揭穿罢了。”
这世道最荒诞的戏码,就是一群临时演员互相颁发奥斯卡奖杯。你盯着别人鎏金的工牌瑟瑟发抖时,可曾看见他凌晨在车里抽的第三支烟?
想起《围城》里钱钟书写得刻骨:“拍马屁跟谈恋爱一样,不容许有第三者冷眼旁观。” 职场里那些挺直的腰杆子,多半是怕露了馅的纸盔甲。
成年人的体面,三分靠本事,七分靠演技。甲方面前舌灿莲花的提案专家,回家对着猫自言自语;酒局上挥斥方遒的创业新贵,手机里躺着三十张待还的信用卡。
张爱玲早看穿了这场集体幻术:“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,爬满了蚤子。” 可偏偏人人都死攥着袍角不撒手,生怕漏出半只跳蚤。
最讽刺的是《滥竽充数》的南郭先生。三千年过去了,庙堂上照样挤满抱笙的假把式——吹得最响的那个,往往连音孔都捂不严实。
真正的成熟,是看破草台班子的把戏后,依然能上台唱好自己的折子戏。不必为聚光灯患得患失,横竖台下坐着的,不过是另一群候场的龙套。
当你看透人人都在走钢丝,反倒能踏实行路。卸了那身虚张声势的皮,露点笨拙又何妨?毕竟这人间剧场,从不需要完美主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