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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堂里的父亲,您会不会哭泣 
   父亲,我多想为您买一套西服,一双皮鞋,再亲手为您理短头发,为您梳理一个发型,打上睹喱水。 
  父亲40岁做建筑工人,呕心呖血为我读书 
  为了我读书,你一直在外做建筑工人民工,我记得,民工的生活一月是500元,要起早贪黑,既使是酷暑,也要中午一点上班。 
  我们家为了我读书,房子从未完整的修过,一直都是补补盖盖,直到那年冬天,我们家的房子还是草盖起来的,草坏掉了,大大的窟隆在房顶上,一下雨时就满屋子是水,必须用桶往外提水。 
  高中的时候,成绩有差距,我们整班都差,我算中上水平,那时候,我算全班最努力的,我越是努力,效果越差,就算每天晚上看书,效果也差得不得了,我感觉到自己生病了。 
  背负着父亲给我的希望,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,我的目标是一定要考上大学,我甚至想过,如果考不上大学,我就拿到通知的那一晚,自杀。 
  最终我还是没能考上大学,父亲为了我的前途,让我在自修大上大学。 
  那一年的冬季,父亲用生命为我换来学费 
  七年前的那一年的冬天,学校放假了,我回到了家,父亲每年回家,都给我们三姐妹买东西,我翻看了父亲的麻布口袋,里面都是一些破旧的鞋(估计别人丢掉的,因为父亲从未买过皮鞋),以及一些工地上用的工具,父亲说,钞票要留下来明年的学费,我有些失望。 
  还过两天就过年了,父亲刚回来,就还要去工地了,是说去结未收到的工钱。记得那一天,父亲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走出了家门,我依依不舍地目送父亲。 
  谁知,那一天开始,竟成了我们的永别……
  过了几天,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,可父亲还未回来,母亲说,要等父亲回来再办一些年货。 
  晚上,我、弟弟、妈妈正在吃晚饭,外面的天已经黑尽了,突然,听到外面有人喊爸爸的名字,我们三人说为什么叫爸爸的名字,难道有人找爸爸要钱,我们便迎了出去,我们说爸爸不在家,对方三人都是陌生人,一进门就说,让我们跟他们走,去泸州去见爸爸,爸爸出事了。 
  感觉到有事情发生,妈妈立即召集了几个亲人一起上路,走了很长的夜路,终于上了车,车在路上歪来扭去,几乎颠了尽三个小时,终于到了泸州,一颗心一直悬在那里,我想父亲一定等着见我们,我心里在对自己说,车快开,快开。 
  深夜里,那几个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偏的地方,又上了一个高高的坡,看起来很少人到那里去,我们一行人围在一个桌子上,我急急地问,为什么不去见父亲,他还在等着我们,赶快啊。 
  他们似乎都沉默在那里,不说话,只见妈妈说:“还在吗?” 
  他们说:“没了!” 
  “没什么” 
  “从二楼摔下来了! 头部溢血。” 
  接着他给我们看了照片,一个乱七八糟的工地一角、医院化验单。 
  我的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框,头脑里一下子轰的一下。 
  ……
  半夜1点,静静地房间里,每个人都默默地不说话,低着头,听到抽泣声,过了不知道有多久,他们开始谈我们的补助,我来年的学费以及家里的生活费,还有我那个残废弟弟,签协议,那一个夜里,我都晕晕的低着头在那里。 
  一个漫长的夜,整夜未合眼,我只急着见父亲,天快明了,我们坐上他们的车,又颠了近一个小时,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往那儿去,车终于到了,居然停在了一个傧仪馆门口,脚步几乎走不动。 
  父亲的遗物,令人吃惊、令人心痛 
  在门口地方,他们让我们在那里等着,在那里我看到了父亲的遗物,二个麻袋,翻开一个麻袋,是一床被子,被子竟然只有普通的一半宽,以前我睡过,只能刚好盖住身体,旁边会透风,冬季里睡着就冻得哆哆嗦嗦,父亲难道整个冬季就盖这一床被子吗?寒风里会冷吗? 
  另一个麻袋打开,是一些日用品,我看见一只挤得用尽的牙膏,半包用剩的飘柔洗发水,父亲说过,牙膏要少挤点,够用一年,洗发水一小包可用两次,可我在学校,牙膏两月就用完了,洗发水有时一次用两包。父亲一月500元工钱,每月要给我两百元生活费,还要来年来年的学费。 拿着旧旧的麻袋,我的泪水象开堤的水阀,一滴滴地掉在水泥地上。 
  父亲在人背后,会不会偷偷地哭泣!! 
  不知过了多久,几个人把我们都领进了傧仪馆里,在一个房间里,等了一会儿,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车进了来,盖着一张白布,停在了房间中央,那里父亲吗?掀开白布,父亲苍白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,眼睛还微睁着,似乎还闪着光,头上一大块掉着的皮,被水檫过了,我摸摸他弯曲的手,搬直了他的手指又弯了回去。 
  母亲摸摸他的心口,惊呼道,心口还是热的,对方几个人立即围上来,眼里透着凶光。 
  “你搞错了吧!”,父亲是否活着,还是昏迷中,我在现在还不是很确定,我心里充满了害怕。 
  他们让我们围着父亲的身体转几圈,妈妈说要把他带回家,他们说,路上被交警查到会被抓住,必须立即火化。 
  不知过了多久,他们盖上白布,推着父亲进了火化屋,火化屋窗户外,我和弟弟跪在那里,只听一声巨响,然后是一阵辟里啪啦的声响,天空里接着昌出黑黑的烟,我的眼里却没有掉下泪,空空地跪在那里,就象失去了灵魂,心里祈祷着,父亲在生时,未享受到任何的福份,逝后祈祷进入天堂。 
  不知跪了多久,似乎麻了、痛了,抱过来一个热乎乎的骨灰盒,热热的,象是父亲对我们的爱,骨灰盒上盖了一块红布,我们一行人就坐车回了家,一路上,我低声咛着歌,唱给骨灰盒听,似乎要唱给去天堂的父亲听,他一定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……
  天堂里的父亲,你有没有哭泣! 
  后来的日子里,我们家天翻地复,紧接着我又去了医院作了检查,竟然是慢性病,要治三个月,几乎天天没精神,来年在学校里,因为我的慢性病,同学们都不和我说话,我又被迫休了学,那些日子里,我默默不说话,整个夜里,夜夜泪流满面。 
  在家里,我一边治病,一边学习,先在家休好病过后,又在学校互近找了一个电脑教师工作,终于经过两年时间,我考完了剩下的所有课程,获得了大学毕业证。 
  之后,我又到了沿海,经过那么多年的努力,我小有一些成就,可是现在,我多想为父亲买一套西服,一双皮鞋,再亲手用剪刀理短他的头发,为他梳理一个发型。 
  不知道,父亲现在在天堂里,过得好不好!你有没有哭泣。希望天堂里的父亲,快乐没有负担。、 
  天堂里的父亲,渴求父亲给我力量,让我勇敢,面对人生,不再忧郁,不再紧张,不再害怕。充满自信、勇敢、快乐。